第二十九章警察在冰櫃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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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鉆進我的脖子，格外陰冷，我打了一個激靈，猛一擡眼皮，竟然可以睜開眼了，眼角餘光瞟到布娃娃的頭被風卷出窗子。
我發誓，布娃娃的頭沖我吡了一下牙，才向窗外的樹影裏飄了進去。我心裏突突的跳，有個強烈的感覺，布娃娃那就是在挑釁，要跟我不死不休。
窗外，風吹枝葉的聲音，這一刻也像極了小兒夜哭聲，一遍又一遍的重覆著，差點沒把我整崩潰了。我蜷縮在被子裏，把耳朵堵上，折騰到天快亮的時候，才勉強睡了一會兒。
這一晚，陸瑤跟石湘都沒有回寢室。
陸瑤有夜宿李揚宿舍的前科，石湘更是長期不住校，早晨起來，發現她們沒回，我也沒怎麽在意。
周五中午的時候，接到雷大海的電話，他約我在校外的川味菜館見面，說是有事找我，臨掛 電話了，又特別補充一句，讓我多帶兩張辟邪符。
“作為警察，你辦案帶辟邪符，是不是扯了點？這是在宣揚封建迷信，你還給闊少當狗腿子，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混進警察隊伍的。”
見了面，我就把雷大海損了一頓。
他也不氣，自顧自的倒了杯雪花啤酒，喝了一口，才擡著胡子拉茬的臉沖我苦笑了一下，叫苦說：“別挖苦我的了，我都三天四夜沒睡個好覺了，現在又出現了一起醫院產婦離奇失蹤，在場醫生護士都瘋了，我帶的那張辟邪符沒火自己燃燒。我懷疑那醫院有什麽邪祟，找你幫我去看一看。”
我咂著這話味兒怎麽不對呢，有邪祟就找我去看，合則我跟邪祟是一家的麽？
在我琢磨拿啤酒潑他一臉，算不算襲警時，雷大海挺機警的，兩手把酒杯跟酒瓶子都抓住了，才沖我吡牙一笑說：“別誤會，我沒別的意思，並不是說你死過，就那啥的。”
我去！他這不用描都是黑的了，他就是覺得我跟邪祟是一類。
恰好這時候服務員端菜過來，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，她看我的那異樣眼神，跟活見鬼差不多，擱下菜盤子馬上跑了。
“你該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了。”
我氣不過損了雷大海一句，拿起筷子風卷殘雲般吃起來。四菜一湯，大半都進了我的肚子，倒是讓我的怨氣消了些，拿了三個符袋出來，拍在桌上，沒好氣的說：“我才不去醫院，這三張辟邪符就當付這頓飯錢，後會無期。”
“蘇嬌，你就不想找出害死你媽媽的那個黑衣阿讚嗎？”
在我的抓住門把手時，雷大海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，我的手無力的垂下。
這句話算是直擊我的命門，就算辦案是警察該幹的話兒，而我是個在校學生，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不用管雷大海的請求，可是，有機會揪出那個害死媽媽的黑衣阿讚，卻被我放棄，我一定會後悔的！
我回頭瞪著雷大海，陰郁的威脅說：“你要是敢忽悠我，我就讓佳佳弄死你。”
“對了，帶上你妹妹佳佳，她是邪鬼仔，說不定她能帶給我們驚喜。”
雷大海也沒在意我的威脅，還挺會打蛇隨棍上。看他笑得很奸詐，我忽然覺得或許他打從一開始就是打著邪鬼仔佳佳的主意。
“你有什麽線索，可以證明產婦失蹤案跟那個黑衣阿讚有關？”把盤子裏最後一塊牛肉塞進嘴裏，我放下筷子問道。
“猜測，或者說直覺。”雷大海很不負責任的給了個答案，氣得我想拿空啤酒瓶砸過去，他看著我又笑了笑說：“真不是我想忽悠你，可是你想啊，鐘晴是在醫院待產時離奇失蹤，兇手作案手法如出一轍，而她的孩子被治成的邪鬼仔，跟你家小妹制成的邪鬼仔一模一樣，盡管存在巧合的可能性，但是不能不說黑衣阿讚是同一個人的概率很大。”
明明就是不靠譜的猜測，我還是沒法拒絕，回寢室去拿小銅像時，看到九尾狐仙牌時，想到石湘的布娃娃昨晚出現時，用這塊九尾狐仙牌砸得挺順手的，我就把這塊九尾狐仙牌也揣上了。
雷大海幫我跟學校請了假，帶我去了醫院，是城南的市婦幼保健院，也就是案發現場。
我們剛到住院部產科病房，樓道裏的燈就“啪”的閃了一下，滅了，不知道是哪裏響了幾聲女人的驚叫，隨後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，很快跑遠。
走進樓道，我感覺樓道裏陰的慌，背後像是有什麽眼睛在盯著，就緊走了幾步，跑到雷大海的前頭，把手裏的小銅像攥得更緊，嘴裏默念：“佳佳，大姐今天可就指著你保護了，別讓惡鬼弄死大姐，待會出去大姐再給你買炸雞吃。”
其實我就是那麽一念，真沒抱什麽指望，沒想到佳佳稚嫩的嗓音響了起來：“大姐，我不想吃炸雞了，要吃甜甜圈。”
我一聽不驚反喜：“沒問題，想吃什麽，大姐都給你買。”
“到了。”
雷大海在後面說了一句，等我轉頭去看時，背後只有空無一人的樓道，連鬼影子都沒有。我一驚，冒了一層白毛汗，顫聲問：“雷大海，你玩什麽花樣？”
沒有人回應，只有我的聲音在整個樓層回響。
我推開了整個樓層的所有門，連男廁所都沒放過，可是沒有人！
醫生，護士，病人，家屬，統統沒有，連清潔工都沒有！
帶我一起來的雷大海，也像是人間蒸發了，我心裏浮起一個糟糕的猜測，難道真像是繼妹蘇姍跟她媽說的，雷大海是她男友林少的狗腿子，要幫蘇珊害死我？
“啪！”
空寂的樓道裏，耳光響亮，聲音入耳，我才意識到抽了自己一耳光，臉頰上火辣辣的痛，嘴角都被打出血了，舔了下嘴角腥鹹的血，我問：“佳佳能找到剛才那個警察嗎？”
佳佳軟軟糯糯的聲音說：“佳佳知道呢，那個笨蛋警察在冰櫃裏。”
我被口水嗆了，咳了好幾聲，才問：“有沒看錯呀，佳佳，醫院住院部哪會有冰箱啊，又不是停屍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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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發誓，布娃娃的頭沖我吡了一下牙，才向窗外的樹影裏飄了進去。我心裏突突的跳，有個強烈的感覺，布娃娃那就是在挑釁，要跟我不死不休。
窗外，風吹枝葉的聲音，這一刻也像極了小兒夜哭聲，一遍又一遍的重覆著，差點沒把我整崩潰了。我蜷縮在被子裏，把耳朵堵上，折騰到天快亮的時候，才勉強睡了一會兒。
這一晚，陸瑤跟石湘都沒有回寢室。
陸瑤有夜宿李揚宿舍的前科，石湘更是長期不住校，早晨起來，發現她們沒回，我也沒怎麽在意。
周五中午的時候，接到雷大海的電話，他約我在校外的川味菜館見面，說是有事找我，臨掛 電話了，又特別補充一句，讓我多帶兩張辟邪符。
“作為警察，你辦案帶辟邪符，是不是扯了點？這是在宣揚封建迷信，你還給闊少當狗腿子，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混進警察隊伍的。”
見了面，我就把雷大海損了一頓。
他也不氣，自顧自的倒了杯雪花啤酒，喝了一口，才擡著胡子拉茬的臉沖我苦笑了一下，叫苦說：“別挖苦我的了，我都三天四夜沒睡個好覺了，現在又出現了一起醫院產婦離奇失蹤，在場醫生護士都瘋了，我帶的那張辟邪符沒火自己燃燒。我懷疑那醫院有什麽邪祟，找你幫我去看一看。”
我咂著這話味兒怎麽不對呢，有邪祟就找我去看，合則我跟邪祟是一家的麽？
在我琢磨拿啤酒潑他一臉，算不算襲警時，雷大海挺機警的，兩手把酒杯跟酒瓶子都抓住了，才沖我吡牙一笑說：“別誤會，我沒別的意思，並不是說你死過，就那啥的。”
我去！他這不用描都是黑的了，他就是覺得我跟邪祟是一類。
恰好這時候服務員端菜過來，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，她看我的那異樣眼神，跟活見鬼差不多，擱下菜盤子馬上跑了。
“你該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了。”
我氣不過損了雷大海一句，拿起筷子風卷殘雲般吃起來。四菜一湯，大半都進了我的肚子，倒是讓我的怨氣消了些，拿了三個符袋出來，拍在桌上，沒好氣的說：“我才不去醫院，這三張辟邪符就當付這頓飯錢，後會無期。”
“蘇嬌，你就不想找出害死你媽媽的那個黑衣阿讚嗎？”
在我的抓住門把手時，雷大海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，我的手無力的垂下。
這句話算是直擊我的命門，就算辦案是警察該幹的話兒，而我是個在校學生，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不用管雷大海的請求，可是，有機會揪出那個害死媽媽的黑衣阿讚，卻被我放棄，我一定會後悔的！
我回頭瞪著雷大海，陰郁的威脅說：“你要是敢忽悠我，我就讓佳佳弄死你。”
“對了，帶上你妹妹佳佳，她是邪鬼仔，說不定她能帶給我們驚喜。”
雷大海也沒在意我的威脅，還挺會打蛇隨棍上。看他笑得很奸詐，我忽然覺得或許他打從一開始就是打著邪鬼仔佳佳的主意。
“你有什麽線索，可以證明產婦失蹤案跟那個黑衣阿讚有關？”把盤子裏最後一塊牛肉塞進嘴裏，我放下筷子問道。
“猜測，或者說直覺。”雷大海很不負責任的給了個答案，氣得我想拿空啤酒瓶砸過去，他看著我又笑了笑說：“真不是我想忽悠你，可是你想啊，鐘晴是在醫院待產時離奇失蹤，兇手作案手法如出一轍，而她的孩子被治成的邪鬼仔，跟你家小妹制成的邪鬼仔一模一樣，盡管存在巧合的可能性，但是不能不說黑衣阿讚是同一個人的概率很大。”
明明就是不靠譜的猜測，我還是沒法拒絕，回寢室去拿小銅像時，看到九尾狐仙牌時，想到石湘的布娃娃昨晚出現時，用這塊九尾狐仙牌砸得挺順手的，我就把這塊九尾狐仙牌也揣上了。
雷大海幫我跟學校請了假，帶我去了醫院，是城南的市婦幼保健院，也就是案發現場。
我們剛到住院部產科病房，樓道裏的燈就“啪”的閃了一下，滅了，不知道是哪裏響了幾聲女人的驚叫，隨後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，很快跑遠。
走進樓道，我感覺樓道裏陰的慌，背後像是有什麽眼睛在盯著，就緊走了幾步，跑到雷大海的前頭，把手裏的小銅像攥得更緊，嘴裏默念：“佳佳，大姐今天可就指著你保護了，別讓惡鬼弄死大姐，待會出去大姐再給你買炸雞吃。”
其實我就是那麽一念，真沒抱什麽指望，沒想到佳佳稚嫩的嗓音響了起來：“大姐，我不想吃炸雞了，要吃甜甜圈。”
我一聽不驚反喜：“沒問題，想吃什麽，大姐都給你買。”
“到了。”
雷大海在後面說了一句，等我轉頭去看時，背後只有空無一人的樓道，連鬼影子都沒有。我一驚，冒了一層白毛汗，顫聲問：“雷大海，你玩什麽花樣？”
沒有人回應，只有我的聲音在整個樓層回響。
我推開了整個樓層的所有門，連男廁所都沒放過，可是沒有人！
醫生，護士，病人，家屬，統統沒有，連清潔工都沒有！
帶我一起來的雷大海，也像是人間蒸發了，我心裏浮起一個糟糕的猜測，難道真像是繼妹蘇姍跟她媽說的，雷大海是她男友林少的狗腿子，要幫蘇珊害死我？
“啪！”
空寂的樓道裏，耳光響亮，聲音入耳，我才意識到抽了自己一耳光，臉頰上火辣辣的痛，嘴角都被打出血了，舔了下嘴角腥鹹的血，我問：“佳佳能找到剛才那個警察嗎？”
佳佳軟軟糯糯的聲音說：“佳佳知道呢，那個笨蛋警察在冰櫃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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